2012年11月30日 星期五

台灣歌謠研究:文獻日據初期

日本帝國在 1895 年領台,進占台灣即遭逢義不帝倭的台灣同胞此起彼落反抗,台灣一度宣告獨立,成立「台灣民主國」,但不久在日軍壓境下,快速崩解;東亞地區以「民主」立國,始自此時,難怪有心人編寫歌謠傳唱,不過「抗日」過程,自是道聽塗說,不合史實,但視為民間文學史料,確是可資參考。日人軍事倥傯之餘,不忘「入」境問俗,採風擷俗的目的,不外是「治台要先知民情」。

1900 年夏,台灣總督府暨法院官員組織「台灣慣習研討會」,翌年並刊行《台灣慣習記事》雜誌,「凡衣食住行的瑣碎習俗,莫不收錄」,自然也有「俗歌」搜集,不過可以說微不足道,僅只在第二卷第七號(1902 年出版)有署名「採訪生」,記錄「台灣歸日本領有前後台北附近流行之歌謠」。據作者表示:「我軍(註:即日軍)入台灣之時,台人深憂軍夫軍兵闖入民家,各地摘茶之際,男女老幼不知文字者,亦傳誦之。」這兩首「俗歌」是反日歌謠(黃得時在 1950  12 月出版之《台灣文化》第六卷三、四期合刊認為是三首,而第一首「基隆嶺頂做照墩……著刣番頭來賞銀」,黃教授認係描寫「西仔反」,亦即「中法戰爭」),因係資料蒐集,故亦不忌諱,難怪採訪生強調:「沒有什麼旨味,卻可以想像當時民情的想法是怎麼樣。」

2012年11月18日 星期日

台灣歌謠望春風:狗標勝利 爭奪寶座


1934  8 月,「台灣新音樂」史上有一件大事,旅日「台灣同鄉會」在楊肇嘉的建議下,舉辦一次深具意義的文化活動──「暑期返鄉鄉土訪問音樂會」,這是台籍音樂家史無前例的第一次合作巡迴演出,由《臺灣新民報》擔任後援,分赴台北、新竹、台中、彰化、嘉義、台南、高雄七個地方,林林總總的西洋樂器和西方聲樂的美感,讓人於流行歌曲之外,更體認「台灣新音樂」紮根的重要性。

1935 年,板橋林本源家族企業之一的日星商事會社特約代理了日本「勝利蓄音器株式會社」在台業務;「勝利」的商標係以一隻狗蹲在留聲機(電唱機)旁,側著頭聆聽音樂(美國 RCA 公司商標),因之時人稱為「狗標」。「勝利」有意與「古倫美亞」一爭長短,因此也投入了台灣流行歌曲的製作。

2012年11月15日 星期四

台灣歌謠望春風:曲盤創作 寫情寫實


陳君玉轉到博友樂唱片後,製作了李臨秋詞〈人道〉,陳君玉詞〈風動石〉、〈心雨岸〉,郭博容詞〈籠中鳥〉,蔡德音詞〈相思夢〉……等,作曲都由邱再福一人包辦;邱再福和鄧雨賢一樣是桃園客籍音樂家,他受過學院音樂教育。〈人道〉也是電影宣傳曲,和兩年前的〈桃花泣血記〉一樣的受歡迎;鄧雨賢、蘇桐、王雲峰、邱再福因之成了當代作曲的「四大金剛」。

2012年11月11日 星期日

台灣歌謠望春風:古倫美亞 領先歌壇


古倫美亞唱片在此開拓期間,雖然每月都有新歌灌片,如〈青春怨〉、〈離君思想〉、〈毛斷(摩登)相褒〉、〈老青春〉……等等,無奈市場反應不佳,成績平平,野正次郎認為此與人才不濟,不無關連。

第二年(1933 年),古倫美亞唱片負責人野正次郎即決心發掘人才,他禮聘陳君玉負責文藝部。陳君玉是當代推展台灣新文學運動十分活躍的人物,在他籌策下,延攬的人物都是一時之選;首先他從文聲唱片將畢業於台北師範學校的鄧雨賢挖角過來,鄧雨賢曾任「日新公學校」音樂老師,之前他在文聲唱片以一曲〈大稻埕行進曲〉(日文歌詞),引人注目;又說服唸過台灣神學院、離開牧師神職的姚讚福,兩人一起擔任專屬作曲與訓練歌手演唱;打得一手好揚琴的民間樂人蘇桐也續留公司效命。

作詞方面,古倫美亞在陳君玉布局下也是人才濟濟,除了李臨秋、陳君玉外,還有林清月、周添旺、吳得貴、周若夢、蔡德音、廖文瀾(漢臣)等人。歌手則除了歌仔戲出身以主唱〈桃花泣血記〉、〈倡門賢母〉、〈懺悔〉而名滿全島的純純小姐(本名劉清香)、台南第三公學校的音樂老師、具聲樂基礎的林氏好、唱「京劇」(平劇)的桃園籍青春美之外,還有愛愛(簡月娥)、林月珠、王福等人,都予羅致。古倫美亞唱片公司在將多糧足的優厚條件下,終於為台語流行歌曲打開一條新路。

由於台灣當時並沒有錄音設備,因此灌錄這些七十八轉、賽璐珞質的唱片錄音工作,都必須率團從基隆搭船到東京的古倫美亞本公司製作,才能完成,過程艱辛可知,投資也十分可觀。

2012年11月10日 星期六

台灣歌謠望春風:中國影戲台灣曲盤


〈雪梅思君〉和〈紅鶯之鳴〉,並不是台灣人的創作歌曲,只好將其稱之為台語流行歌曲的前奏了!

還需一提的是此時已有日本演歌入侵台灣,日本流行歌曲大師古賀政男的〈燒酒是淚,也是吐氣〉也有唱片上市。

1931 年,上海聯華影業製片印刷公司所出品,由阮玲玉、金燄主演的一部影片──「桃花泣血記」,翌年(1932 年)輸台放映,電影業者為招徠觀眾,想出了製作宣傳歌曲的促銷手法,於是敦聘大稻埕的名「辯士」(電影解說人)詹天馬與王雲峰合作,寫宣傳歌。

「辯士」是電影劇情的解說員,那個年代電影是「默片」──黑白片兼無聲,因之設有「辯士」,仗著一張嘴幫助觀眾理解劇情。

2012年11月9日 星期五

台灣歌謠望春風:小我歌聲應運響起


台語流行歌的「發源地」──台北市,1932年的人口統計數字,僅只有281,852人,男性占51%,女性為49%;而殖民政府的「島都」,二十八萬的「台北市人」,並非都是台灣人,台北市「本島人」(台灣人)的確實數字為190,377人,其他則為日本人、高麗(朝鮮)人和華僑(中國人)。

十九萬當時台北市的台灣人,咿呀學語的孩童不在少數,何況也有睥視「唸歌唱曲」的人,因此台語流行歌曲開始傳唱時的人數,可以說是區區少數,然而歌聲竟然能延續至今,「聲聲」不息,成了今日二千萬餘台灣居民耳熟能詳的歌曲,自然有令我們進一步探討的意義!



2012年11月8日 星期四

整理歌謠在民俗學上的意義:《先發部隊》與台灣歌謠創作

台北一群愛好文藝的年輕人組織「臺灣文藝協會」,並於 1934 年發行《先發部隊》(意即「先鋒隊伍」)雜誌,全部中文,後因日本統治當局干涉,次年改稱《第一線》,以中、日文並列;兩期都明確地揭櫫出主題:《先發部隊》是「台灣新文學出路的探討」;《第一線》是「民間文學的認識」;《先發部隊》刊載有陳君玉的〈台灣歌謠的展望〉以及廖毓文的〈新歌的創作要明白時代的課題〉;值得注意的是此時台語流行歌曲正趨於「圓熟時期」,古倫美亞(哥倫比亞)、泰平、博友樂等唱片公司大力灌片發售,而「臺灣文藝協會」成員如廖毓文、黃得時、陳君玉、趙櫪馬、蔡德音等人,也涉足創作流行歌曲的歌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