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青春時光.希望年代」,是中正紀念堂今年最後一場專題展的主題,呈現一九六0年代台灣人的共同記憶,我被聘策展顧問之一。
我的六0年代,卻是足以用「不堪回首」來形容,畢竟在悲、喜交加的那段歲月,我有著無奈、徬徨和不安,所以「青春幻夢,希望無著」才是我的心境故事。
一九六一年,我擺脫學校生活,從學生成了社會人士,放棄大專聯考,只希望找到一份工作,補貼家計,使自己不再成為家裡負擔,母親多年辛苦,食指浩繁,應該讓她減少一些負擔。
但是,找工作,實不容易,一句「當兵了沒?」就阻擋了我謀職機會;當年的雇主都希望用服完兵役的員工。
等徵集令近二年,抽到的軍種是三年役期的空軍,六0年代,「身不由己」的過了半個年代。
退役後,進了職場,上班族生涯是「勞力密集」的社會,「早七晚七」的長工生活,盡在不言中。
從書堆中的壓底,抽出了<講義>雜誌,那是一九八八年八月號第三卷第五期;<講義>有類似<讀者文摘>「世說新語」的「中國講義」專欄。此期有林海峰、林挺生、林洋港、王藍、張群、羅蘭等人的軼事,我也忝列其中一則:
「二十二年如一日
有『台灣第一』雅號的台灣史料收藏家莊永明,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一件事,不是他最豐富的藏書,而是他對工作的敬業精神。
在台灣通信公司任職的二十二年期間,莊永明始終保持著不遲到、不早退、不缺席的全勤紀錄。」
從他人心中的「青春歲月.希望年代」,我有感嘆、喟嘆和無感。畢竟我「乖若羊仔,骨力那牛」的個性,過大部份人生。
我全勤紀錄是二十五年,長工、散工、志工、憨工的「四工人生」,不僅只是播種,也有收成,人生無怨,收獲時刻,自有自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