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3月23日 星期六

2019年2月文史生活札誌


「孤鳥慢飛」,是我以台灣文史工作者身分,對自己文筆生涯,所下的心境感言。
孤鳥,如此自況,乃因文史界,我是不討喜的人物,我不成群結派,學界、政壇,我儼然是局外人,加上我「大是大非」的言詞,更是被邊緣化主因,單飛的鳥兒,自然在離群脫眾下,不能振翼高飛,否則危機四伏。
足以安慰的是我所著作、策劃的六十餘本著作,雖被多位學者專家評為是「輕、薄、短、小」,不登學術殿堂之作,但擁有不少讀者群。
我從不以「立言」來認為自己是在行立功、立德之路,有一丁點的進展,只是走得正、行得穩;我的寫作,只是在提供一些基礎資料資訊,給後生晚輩有一塊墊腳石,甚而讓他們能踩上我的肩膀,看得更高更遠。
研究生為寫碩、博士論文,找我討論的學子,直接面對面商談的,至少有十人,致於論文中參考書目列我著作者,人數更多,都是我看了出版品,才發現到。
有學者在論文中,批評我,例如清華大學胡萬川教授說我「民謠與流行歌分不清」;「壓不扁玫瑰花」楊逵的孫女兒楊翠說我將施裏女士冠以「磺溪女強人」不妥。前者我曾以「走出流行,進入歷史」的流行歌曲都堪稱「台灣歌謠」做為答覆,後者,我因對楊老的尊敬,而對楊翠並無回嘴,施裏出身青樓,被李家納為妾,後力爭上游,參加文化協會活動,豈能視為「弱女子」?
學界對我指指點點的人,還有其人,我與台灣風物雜誌互為拒絕往來戶,自有原因,不提也罷。大家心知肚明,只因我直來直往個性,而被視為非我族類。
政客、學閥都是既得利益者,我以「道不同不相為謀」,不與同行齊飛,絕非自己孤芳獨賞,而是擇善固執。
做為孤鳥,離群背眾,慢飛自是必要的真道理,我飛翔,往目標展翅,乘載的是理想。




20192月份文史日誌
一日 中山堂舉辦「國語課本與兒童文學」特展邀我參加評選,委員意見頗不一致。

二日 清華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研究生許容展寄來碩士論文<廖漢臣生平及其作品研究>,這份札實碩士論文,誌謝的人甚多,我因提供廖老親筆書信影本也被列入其中;文中言「謝謝莊永明先生不僅讓我更加認識廖漢臣,也大方提供書信影本,這讓剛走上史料之路的我而言,是最初最可靠的鼓勵。」

三日 九天年假的第二天,小年夜的大稻埕逍遙遊第510期,照常走讀,原不看好參加人數,卻有五十人報名,三、四位二度捧場,四十幾位是第一次,大都表示不虛年節的安排。

四日 除夕夜;今年還是送出二萬元紅包給晚輩。已有二十幾年沒有年終獎金的喜悅感,說句真話,一生都沒有對年終獎金有異外驚喜。大同公司關係企業工作了26年,林挺生給的年終獎金有一年沒一年,而且難得拿到一個月的獎金,其實是本薪的三分之一而已,因為不將職務加給計入底薪。大同當局全沒有「頭家量」,眾所周知。

五日 狗去豬來,已亥第一天,除了入晚遠方傳來一聲微弱爆竹聲外,全天難得無往年巨響爆竹聲;期待過了戊戍年,仍會是「平靜」的一年。

六日 不出戶,看電視新聞,見政治人物烹煮年夜菜的報導,報導說他們是「一日大廚」,我嘆說,如此做秀,應以「一時煮婦」或「一時煮夫」稱之。

七日 電視新聞報導,又是政治人物至宮廟發紅包鏡頭,背後的交管、維安,動用警力,無異浪費社會資源,我想日理萬機的政治領導,如果能將紅包下放,由村里長挨家逐戶代為發送,自己留官邸,想新年度的政策規劃,如此對人民豈不是更能接地氣的做為嗎?何必浪費時間在車程上、在定點做選舉式的動作。

八日 迪化街207博物館,畢館長於南京西路賓王飯店設新春宴,邀我為上賓。

十一日 九天年假已過,上班族上工了,做為退休族的我,原則上還能繼續「休假」,但是「打零工」,仍是期待。

十二日 午,與林課長核校元月份文史日誌,筆下潦草不堪字跡,仍能逐字打出,顯見已習慣我日愈雜亂的筆跡。

午後,參觀國際書展,三時到場,竟被拒絕於門外,門警說:三點半才能入內,我說:那豈不被罰站三十分鐘所得答案竟是可以先到101大樓逛逛。還好被王榮文發現,而得內。國家圖書館主辦書展開幕式,館長見到我,邀我和遠流王榮文、大塊郝明義、九歌隱地等人共同主持開幕式的拉下彩帶,綻放內裝文學佳言彩球儀式,我這個不速之客成了貴賓。

十四日 文獻館常設展已有五年,此次更新,聘我擔任新設展品說明文字審稿。

十五日 台北市國樂團將公演我填詞的兒歌版<草蟆弄雞公>新詞,授權費五00元,卻簽了四份合約書,其實我原想無償提供演出的。

晚,文獻館在國軍文藝中心舉辦志工春酒宴,席開十多桌,委員和百餘位志工與會,壓軸節目由我開唱杯底不可飼魚,我是在所安排節目外的臨時受邀客串。
215日文獻館在國軍文藝中心舉辦志工春酒宴

十六日 兒童文學基金會今年舉行春酒宴,席開二桌,擇於圓山海霸王餐廳,我獲贈林良父女親自製作的豬年版畫賀卡九十五高齡的林良,作品童心未泯。

十七日 台北市立圖書館建成分館安排我主講「從萬華看台北的發展」,到場僅十來人,以中、老年為多,年輕學子好像是只到圖書館溫課,而不喜歡聽演講。

十九日 西安歐美學院22名學生,由教授帶隊參訪大稻埕老街,這些從對岸來台的同學,走讀時很用心聽我講解,領團的教授是台大甲人,他留法後去西安任教四年,對家鄉感情濃厚。

二十日 天下雜誌關係企業親子天下,整合傳播中心陳貞瑾經理來訪,構想如何落實母語教育讓其成為有溫度的親子教育,而不淪為刻板「教材」。

二十一日 仁濟院春酒宴,席設國賓飯店,擺了三十桌,我仍安排主桌,與總院新任院長第一次見面。

二十二日 華梵大學研究生擬以大稻埕港町為題,做碩士論文,我與他聊了近三個鐘頭,希望對其論文觀點有所助益。

二十五日 文獻館「娛樂時代—沒有電視的10年」特展評審,兩案規劃內容都有缺失,沒有了「童年歲月」和「外省族群的娛樂」,只偏重於歌仔戲與布袋戲。

二十七日 台北二二八紀念館「二二八受難的民意代表」特展舉行開幕典禮,會場中第一次遇著新任文化局長。

二十八日 午後,擔任二二八「說書音樂會」講說,我以一九四七~四九年三年的三首代表性歌曲—<燒酒矸、<燒肉粽、<杯底不可飼金魚訴說「歌有歷史,歷史有歌;歌有記憶,記憶有歌。」會場與姚嘉文比鄰而座,交談數句,他竟去買一杯咖啡給我。

晚上,中山堂舉辦「大稻埕之春音樂會」,發表我填詞的童謠版「草蟆弄雞公」,由音契青少兒童合唱團演出,深得我意;節目表將我和其他音樂家列為「大稻埕才子」,令人匪夷所思,這些前輩音樂家都已做古,而且多數並非大稻埕人,我這個還活生生的「大稻埕囝仔」,何德何能,與他們「進入歷史榜單」?
 
228日「說書音樂會」與方銘健、陳明虔二位演出者合影



228日「說書音樂會」講說19471949年的三首代表性歌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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