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時光容易把人拋,紅了櫻桃,綠了芭蕉。」我在「文少年代」,己用如此詞句,代替了「光陰似箭,日月如梭」來形容時光飛逝。
其實,人亦容易將時光拋,果實季節的繽紛色彩,年年如是,但是人在季節的感受,只是冷暖,何況年序人生,可能僅有「黑、白」,沒有彩色,人和萬物的「時間感」,是有不同的。
年節過了,感覺不只「過年」,而是過日子,這是年長的通病,難怪說「囝仔愛過年,大人愛趁(賺)錢。」找到小確幸,可能是老「大人」的新年新希望。
我這個銀髮族中的長者,髮絲仍能白中帶黑,體能尚佳,算是幸運,不過一如冷暖人生中,有「小確幸」,不是易事。
今年年節,竟有三個「好手氣」帶來小確幸,令我有「不虛過年」之感。
「人無橫財不富」,我對橫財,興趣缺缺。所以不會做投資,不願買彩券,連對統一發票都懶得對獎,然而年節時連中三元;一是女兒送的刮刮樂,刮出三百元,仁濟院新春餐聚玩賓果遊戲,所送的大家樂彩券,中了三個號碼,獎金一千元,還有網路發票,財政部通知中了末獎二百元。意外之財,雖然微小,但多點小確幸,知足常樂,不亦樂乎?
2017年2月文史日誌
一日 聽聞路人甲乙在對談,都說年假太短了,由於明天是上班日,難怪有此議題;憶昔,上班族的歲月,大同公司關係企業,年假僅有二天,除夕照常上班,彼時,鐵路尚未電氣化,縱貫鐵路蒸汽火車南下高屏都需七、八鐘頭,所以不少南部同事都在車廂過年,那個年代,真不堪回首。
二日 年假後上班日,與家人往華山藝文參觀「東方凡爾賽—祕境體驗大展」,昂貴票價與展出內容,沒有等值,這種圓明園的歷史展示,太空洞。
四日 「藝起去旅行」同好,邀我帶走讀大稻埕,近二十人的親子團,有好幾位小朋友,都很用心聽講。
「藝起去旅行」同好,邀我帶走讀大稻埕 |
五日 大稻埕逍遙遊,共六十餘人參加,有中華花藝學會會員,她們提及多年前曾邀我演講的往事。
六日 文獻館「一0五年度照片類文獻資料之整理解讀與紀錄」,邀我審案,對委託單位的「史觀與史識」與「地景辨識」,提出意見。
七日 文化局「台灣新文化運動館」籌備開館,聽聞已召開三次準備會議,都沒有邀我,卻直接要求我能夠提供文獻資料,並予授權,因為之前,我參予多次「預展」的策劃。
八日 「莊永明之家」網站,閱覽人數已超過三、0000人次,足堪欣慰,人氣雖不算旺,但人緣已有起氣色,期待網友持續支持。
九日 仁濟院在喜來登飯店舉辦新春聚餐,我仍被安排在主桌,是唯一沒有穿西裝者,當年參予仁濟院文史資料蒐集工作,所初識的同仁,今年獲頒十年續勤獎,代表我與仁濟院也有十年淵緣了。
十日 參觀二0一七年台北國際書展,從不相識的書林出版公司老板蘇正隆不僅熱絡的與我交談,也說及了早年他即注意我的寫作。
十一日 元宵節,燦麗的燈光秀,炫閃台灣各地。憶昔「提燈童年」,溫馨仍在,我提外祖母竹編糊紙自做「關刀燈」,玩伴拿「銅罐仔燈」(廢棄的罐頭,裝著蠟燭),在亭仔腳提燈遊行,克難歲月,幾人回眸。
十五日 文獻館新春聚餐,席設三軍軍官俱樂部,到會志工百餘人,多人都仍熱絡與我招呼,顯然大家對我這位前副主委還存有敬意。
十六日 大眾電腦董事長簡明仁邀請多位學者在東區東銀座日本料理店聚餐,我也應邀,多年前他的父親簡吉的農民組合同志還在世時,他也每年邀宴,我也多次為座上賓,乃因我是「漫漫牛車路—台灣農民組會運動」策展人,首次將日本時代的農民運動在台北二二八紀念館展出。
十八日 廖咸浩寄來「遲到的雞年賀卡」,告知他將離開語言訓練測驗中心,重返教職。他離卸文化局長職務後,每年都不忘寄給我賀年卡,想想台北市文化局長自他之後,已經更替了七個人了,真不知道長遠的文化政策如何紮實。
十九日 台中行。「中科市集」,吃喝玩樂俱全,文創稍弱,午餐在一家名曰「唐太盅」的藥補餐廳用餐,比起大龍峒四十四坎的藥膳餐廳來得雅致,餐點也較可口。
二十日 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「時代行旅—一九三0遊高雄特展」,向我借展的展品,原應於二月展期結束歸還,今來公文要求因續展關係,延至五用十四日。
二十一日 台灣歷史博物館派員取走我捐贈的兩卷戰後學校教具—掛圖,分為:(一)民國四十年十月初版「教學用美術工作掛圖」,畫作由藍蔭鼎、陳慧坤編繪;(二)民國四十一年二月初版「動物分類掛圖」,畫作由邱瑞忠編,林玉山、盧雲生編圖。兩卷掛圖為台灣省教育會發行,畫家今日都是台灣國寶級畫伯,他們的畫作一幅難求,而這些掛圖,也是罕品,五年前,我曾打算捐給台中國家美術館,想不到竟遭婉拒,說是:「只收真跡畫品,不收印刷品」,當時我的感覺是「真不識貨!」無價捐贈,遇此挫折,無奈得很,而今,終於落足台南,算是完成一項心願。
二十二日 民視「台灣演義」節目錄製「台大醫院二甲子」,在大稻埕千秋街店屋接受訪問,製作單位找上我,是因為二十一年前我撰寫了<台灣醫療史—以台大醫院為主軸>,這本原達七00多頁的書。
二十四日 歷史博物館觀賞江明賢水墨作品展,這次個展以「歷史.人文.美學—江明賢的墨彩世界」為主題,畫作氣勢磅礡,氣象萬千,令人激賞。三年前,我向他求字,書寫「心路.筆痕.書影」六字,他惜舊情,揮毫賜字,此六字原為我的回錄書名,後因書名改成<活!該如此>,而未用上他的墨寶,歉意仍在。
二十七日 黃昏,逛花博圓山公園,適逢市集辦「台北拉丁嘉年華」活動,攤位多南美洲人,也有不少他們的同胞前來捧場,首見台灣有這麼多拉丁美洲人。花了四百多元買了秘魯三明治、杏仁蛋糕、蜜梨啤酒,充當晚餐。
二十八日 二二八七十周年,三十幾年前所出版的<台灣紀事>,有兩篇文章是自立晚報連載時沒有刊登的;一是三月二十日 的「從高遠處看福爾摩莎」,一是二月二十八日 的「夢魘的二二八事變」,前一篇是報社不敢刊登,因為美麗島事件發生不久的關係,恐當局說「借古諷今」;後一篇是付梓前,我再補上,因為當年二二八「見不得新聞」,回想往事,戒嚴時期,我沒有「禁忌」,依然發聲,算是有膽識的人,淒風若兩,寒流刺骨的二二八連假,獨思之餘,不無感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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